轻小说网 > 都市小说 > 离婚之后 > 13、chapter013
    比起梁宗文那几个行李箱,喻礼的东西多得多。

    收拾到下午,安妮也仅仅只收拾完衣物和日用品。

    程濯回到裕园,搬家工人在里面进进出出。

    喻礼还在四楼书房里办公。

    书房还没开始搬,里面是难得的净土。

    程濯抬腕敲门,喻礼说了声进,却没有开门,程濯垂眸输入那六位密码,推门入内。

    喻礼忙着处理喻家内部事务,抬眸招呼他一瞬,便立刻投身于繁琐的家族事务中。

    程濯按她吩咐自己给自己倒了杯水,而后又为她煮了杯咖啡,将咖啡杯放在书桌上时,喻礼抬眸,“我今天就搬到香山橼去住。”

    程濯道:“我马上也会搬走。”

    他本来就是为了她才搬进来,现在她不在,在这里住着,也了无趣味。

    喻礼点下头,没再说其余的话,继续专注处理工作。

    程濯坐在扶手椅上沉静喝水。

    时间流逝很快,到了晚上,安妮敲门进来,望见程濯,微微一怔,不过很快调整过来。

    “喻总,东西收拾完了,您不常看的书我明天再搬到香山橼,香山橼那边也准备好,您什么时候过去?”

    喻礼直起身,“立刻。”

    安妮目不斜视离开房间。

    程濯温和询问,“香山橼,您住哪一间?”

    香山橼是位于京城市中心cbd区的豪华大平层,喻礼的房子买在顶层,独门独户,这是她婚前常住的居所。

    喻礼说了个位置。

    程濯蓦然笑起来,他说:“好巧,我住楼下。”

    喻礼怎么可能相信这个“巧合”?

    她没说什么,只是轻轻笑了笑,附和,“确实挺巧的。”

    她态度冷淡得很快,程濯自然猜到变化原因。

    她跟梁宗文正式官宣离婚,再没什么可以束缚她,他没有利用价值,自然不值得她的温情脉脉。

    她对感情一向凉薄淡漠,只对梁宗文才爱的浓烈盛大。

    .

    喻礼搬到香山橼第二天,林品蓝来温居。

    庆祝喻礼解除婚姻,乔迁新居。

    她带了几款还未发行的色系的包,喻礼把母亲喜欢的色系收起来,另一些让阿姨搁到衣帽间。

    香山橼不及裕园占地面积大,而且是顶层复式,酒店式公寓套房,一切服务都由物业管辖,根本不用像在裕园那样声势浩大聘请佣人和厨师。

    喻礼懒得亲自下厨,提议,“楼下是会所,去会所吃?”

    林品蓝点头,挤眉弄眼,“会所好啊,会所有些好东西保准你没享受过!”

    喻礼猜也猜到她指的“好东西”指什么,不过喻礼不打算拒绝,她都离婚了,享受享受也是可以的。

    她说:“那就在酒吧里坐一坐,然后我们再去包厢吃饭。”

    林品蓝心领神会,“好,到时候你带着小美人上楼,我保证不打扰你!”

    会所一楼是酒吧,被管理得井井有条,清静幽雅。

    喻礼在卡位上入座,没有点酒,她让侍者把她搁在酒窖里的酒拿出来。

    林品蓝笑,“有口福了。”

    夜还没有黑尽,来酒吧喝酒的人并不多,并且住在这里的都是同圈层里的人,长得标致可口的真是非常艰难。

    喻礼坐了一会儿,便有几位眼熟的老总过来攀谈。

    林品蓝赶紧把他们敷衍走,等清净之后,再一望酒吧里的人,不是大腹便便,就是毛发稀疏,找一个盘正条顺的真是难上加难。

    她两眼一黑,有点后悔来这里让喻礼扫兴。

    但真正的强者从不抱怨环境。

    她立刻给京城最负盛名的白马会所老板发消息,[我上次看上的那几个,打扮干净点,赶紧把他们运过来!]

    喻礼倒也没觉得扫兴,她很久没有这样静静听歌喝酒的时光了,慢条斯理品酒听歌,倒觉得过得很快。

    直到林品蓝喜形于色,“来了来了!”

    会所门前,缓缓走过来几位高瘦出尘的年轻人,流云一般飘过来,类型或阳刚、或斯文、或清纯。

    林品蓝往后瞅了瞅,“还差一个!”

    她叫了四个,花魁还没来呢!

    喻礼唇角抽动,“这些也够了。”

    林品蓝满意地笑,“挑几个去楼上?”

    喻礼扫一眼,起身,“都去吧。”

    林品蓝“嚯”一声,啧啧称奇,“你这小身板……”

    她话没说尽,戏谑看着喻礼。

    喻礼笑笑,“那我先上去,你再给他们培训培训?”

    林品蓝正有此意,摆摆手,“先坐在里面等,我一会儿给他们说清楚再上去。”

    喻礼点头,坐上电梯上楼。

    林品蓝望向那几个男人,笑意尽收,“体检报告拿出来,手机,还有监听设备都拿出来。”

    她话音落下,早有暗处的保镖上前给三人搜身。

    把铃铃琅琅的设备搜出来之后,她又一个一个仔细的看体检报告,得知都是处男之后,脸上露出满意的笑,她做最后的激励演讲,“你们要伺候的是四九城里,最美貌最有权势的女人,你们要尽你们毕生所学让她高兴快乐,要是把她服侍好,财富如滚滚流水取之不尽用之不竭——”

    话说到一半,余光瞥见门口又走过来一个人,清隽卓绝,气质绝俗,鹤立鸡群,堪称她平生遇见的美人之最。

    林品蓝朗笑一声,知道是花魁来了。

    心底暗暗赞叹,不愧是花魁。

    她见花魁目露茫然,没找到地方,使了个眼色给保镖,让他把花魁请过来。

    花魁顿了下,目光瞥过来,过了片刻,跟随保镖,缓步走过来。

    林品蓝啧啧称叹。

    近看比远观更惊艳。

    五官雅致昳丽,如工笔描摹,笔笔中锋。

    他望向她,她便心漏跳一拍。

    不过也不好抢大老板的所好,她清清嗓子,忍痛割爱,“老板就在上面呢,你跟他们一起去。”

    她摆摆手,让那三个先上去,她再培训一番花魁。

    见花魁目光矜贵冷傲,她忍不住说,“别露那样的眼神,你这样,就算再好看,大老板也不会看上你的!咱大老板什么出身什么能力,能伺候她,你祖坟喷火!”

    花魁淡淡开口,“您姓林?”

    林品蓝没想到花魁还有点眼光,倨傲点头,“嗯,说出去不怕吓死你,你今天要伺候的姓喻——”她勾唇,得意道:“喻这个姓代表什么,明不明白?”

    花魁轻轻颔首,神情清冷。

    林品蓝还以为他不会折傲骨,冷不丁听他问:“哪个包厢,我这就过去。”

    林品蓝笑了,说:“不急,体检报告拿出来。”

    花魁顿了下,从手机文件夹里找出体检报告给她看。

    望见名字,林品蓝唏嘘,“你姓程啊,可惜不是出身无锡程氏,他家也好厉害呢。”她观赏花魁的脸,说:“你要是程家公子,就有资格跟我们老板联姻了,也不用这样才能得她一顾。”

    花魁神情很淡,“看完了吗?”

    林品蓝点下头,将手机给他,“鹊桥仙,我们老板专属包厢,你上楼之后,自有人领你过去。”

    话没说完,那花魁已经匆匆走了。

    只留一道清瘦挺拔背影,消匿在红灯绿影中。

    .

    鹊桥仙是喻礼的专属包厢,以前她用这间包厢宴请商业伙伴,谈公事,还是第一次不务正业。

    房门敲开,侍应生摆上新鲜的果盘和红酒。

    朵朵新鲜的玫瑰放在餐桌中央。

    喻礼靠在沙发上,边处理着公务,边等着人上来。

    很快,三人一前一后进门。

    一人按着她肩膀按摩,指腹时不时摩挲着侧颈。

    一人抬起她的腿放在膝上,低头为她按摩放松腿部肌肉,他领口开得大,微微低头,露出线条流畅的胸腹。

    还有一人亲自端了果盘上来,坐在她身侧,拿着刀叉喂她,他垂着眼睫,眼睫很长,一颤一颤。

    喻礼面无异色,依旧漫不经心看邮件。

    她对这样的事情见怪不怪。

    早年谈生意的时候,饭局乱象丛生,她亲眼见过,陪侍们跪坐在那些老总腿下,仰颈用嘴巴服务他们。

    她吃了几个水果,耽误一点时间。

    喂水果的清秀少年轻声说:“姐姐的衣领松了,我帮姐姐系上?”

    系衣领是假,脱衣服是真。

    清秀少年还没解衣领,按摩腿的男人便摘掉她的高跟鞋脱掉袜子,按摩脚心。

    脚部敏感,喻礼被他按得呼吸微乱,她刚要开口制止,跪在在脚边的男人俯身,呼吸喷在白皙细腻的脚背。

    ——他要吻她的脚背。

    喻礼侧过脸,没制止,目光瞥向门口,转移注意力。

    忽然,大门开了。

    喻礼蹙眉,刚要呵斥。

    一道熟悉的身影走过来,他眉间寒霜覆雪,冷得吓人。

    他疾步走过来,站定,冷冷吐出一个字,“滚!”

    他气势瘆人,三人停下动作,齐齐望向喻礼。

    喻礼眉心发痛,到底不好得罪程濯,摆了摆手,“你们先走吧。”

    三人很快离场。

    程濯冷着一张脸走过来,在喻礼以为他要发难时,他又屈膝半跪在她身前,慢慢替她穿好鞋袜,而后又为她系松散的领口。

    喻礼眉心缓和,偏身躲开,“你刚碰过我的脚!”

    程濯手指微顿,下一刻他手掌上移,捧住她的脸,俯身吻过去。

    喻礼懵住,睁大眼睛,下一秒,她直起身,立刻环住他脖颈,回吻他。

    她很会吻,唇齿交缠,挑逗勾弄。

    细长白皙的手指慢慢下移,刚想解他领口,手指便被人摁住。

    程濯移开她的唇,眸底欲色翻滚,却极力保持端庄姿态。

    喻礼挑眉,明了他不愿意像刚刚那几个人一样侍奉她。

    他嗓音微哑,郑重其事,”喻礼,我要做你男朋友。”

    喻礼回,“想都不要想。”

    说完,她推开他,起身,打算立刻离开。

    “地下男朋友也不可以么?”身后人忽然道。

    喻礼顿了下,回眸。

    她望着程濯的眼眸,漆黑深邃,涌动她看不懂的情绪,丝丝执拗透出来,显得阴郁。

    “我就那么差劲?”怕吓到她,他敛眸,收掉情绪。

    “我只是怕麻烦。”喻礼慢吞吞回。

    “我不会给你惹麻烦。”他走近她,伸手轻抚她发顶,垂眸望她眼睛,“我比他们好用的多,只要你不愿意,我们永远不公开。”

    喻礼平静回望他,眼神不动如水。

    程濯明了,眼神黯淡下来,慢慢松开她的手。

    他垂脸,慢慢说:“抱歉,是我冒犯你了。”

    喻礼凝视他,半晌,她轻轻叹口气。

    程濯抬眸,他望见她神态软化,“在可怜我?”

    喻礼没回答,“一起下楼吧。”她伸手勾住他风衣扣钮,轻轻拉住。

    程濯笑了,“好。”